【健吾】賠了我一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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健身教練語錄:其實呢,如果老左,先知原來自己係基,都幾慘。

我:下?慘咩?

健:咁上星期聽完你節目,都有講過啦,一個人可能好慘。但如果你試過兩個人,之後又變返一個人,而又有再找一個人的慾望,你才是最慘吧。

我:係架。分過手,失過戀,喪過偶,再找一個新人,會好難。因為,大家都以為你理想既戀愛,係一生一世既戀愛。但事實上大家都知道,愛情呢個狀態係冇一生一世既。

健:都唔係既。你要不斷咁提醒自己,呢段關係係由愛開始既,之後一直走落去,就算唔記得左開始既時候有幾愛,都要走下去囉。

我:唔……

健:做咩?

我:不如做多組?冇腹肌,邊個愛你?

健:……

我:你做咩jei,人類唔膚淺,你轉左行啦。

健:……

*  *  *  *  *  *

出生的時候一個人來,走的時候都會一個人走,本屬正常。只是萬般帶不走,唯有業隨身。留在世上的身外物被看見了,又是另一個故事。

朋友P先生的父親走了。人走,當然哀傷。傷的不一定是父母很相愛,而是留下來的東西,總是煩人:身後事要請誰,不要請誰?誰要作主?夫家的兄弟要道教儀式,要在澳洲定居的長子回來買水擔幡。但母親是教徒,好像不太想事情這樣發生。家庭會議一人一句,每個人都說「為XXX好」、「好等他在下面也不會沒衣服穿沒錢用」。另一個次元的人就說,「主的恩典一定夠用」。兩者根本不會「談得攏」。

問題是,關起家門,還是有很多遺物要處理。P其實從父親的眼神眉宇中找得著他的「自基~人」氣息,只是一直為了母親的情緒著想而沒有說什麼。誰知人走了,以前因性取向而買下來的雜物倒不會因為人斷了氣就灰飛煙滅。P已盡了很大的努力,東翻西找,把他父親的同志DVD(對,原來他在香港買得到這樣東西的。而P父愛看的,是東歐系列)翻到垃圾箱。最後,卻被母親發現了兩本《雄風》,P還沒有出櫃,也不能認那些東西是他的了。而最令P母傷心的,原來是P父生前,還有一個比他年紀少十五年的小男友,有一同去過大阪Snoopyland 的合照。

一切一切,都令P母非常傷心,但也沒有辦法做什麼。P母花了一生人,跟一個同志生了兩個叫對社會有用的孩子,只是到了最後,她才覺得自己被騙了一生,「覺得受傷」倒也是合理……吧?

ext-健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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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健吾】青春殘酷愛的教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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